郁冷

愿意写啥就写啥,想到啥就写啥

落尽红樱君不见【源樱】『4』


    “最近的武器好像都比以前顺手多了,家族换了新的武器维修员?”

    乌鸦一边回头看着夜叉询问一边轻车熟路推开神社厚重的门。散不去的水汽混合着煤油的味道在斑驳阳光中扑面而来,他抬臂在鼻端挥了挥。

   这神社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难以忍受,以手捂鼻只想快到拿到武器离开这种让人反胃的地方。目光径直落在角落收拾好武器的柜子上,乌鸦大踏步走过去挑起自己最顺手的狙击枪型号在手中掂了掂,枪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看得出新来的维修员是个信心的人。
     
    新到手的枪勾起了乌鸦浓厚的兴趣,顾不得神社的味道匍匐下身端平了枪正等不及试试新换的狙击镜。目光透过狙击镜正要观察,一个女孩突兀跳入了视线中,饶是多年的经验让怕憋回了马上就要扣动扳机的冲动也还是抑制不住心脏猛然紧缩,吸入大量难闻的味道,仓皇之下口水来不及下咽呛入了气管里,搞出不小动静。

    樱似乎并不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难怪自己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自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好像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乌鸦想。

     阳光透过好好的窗成为细细一米把樱笼罩其中,稀碎的灰尘在空气中浮着被阳光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把她的皮肤照得几乎透明。灰扑扑的衣服占满了油污显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像一个滚落尘埃的棉花糖。

    “嗨...?”
    
   乌鸦生硬吞咽下口水,鬼使神差对她打了招呼。甚至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樱缓缓抬起眸子,狙击镜把她拉得有些近又有些远,淡蓝色的眸子往自己这边看了看正好撞入狙击镜。蓝色似乎把整个镜头浸染,像是天空一样透彻,要把人吸进去。

    乌鸦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又是狠狠加速。她又垂下眸子,不发一言,继续她手中的工作。

     “新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看她穿得那么寒酸,肯定很好睡吧?”

   乌鸦觉得有些丢脸,刻意提高音量对夜叉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掩饰些什么,他摸了摸鼻子。

     可是樱其实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她只是感觉到一个人总会来看看自己,有时候隔着一扇门。樱的听力很好,兴许是做杀手养成了素养。
    
     她隔着门听到乌鸦熟悉的脚步声,知道他在那里,突然就觉得有些心安,樱也不知道那种心安是什么。她其实不在乎存在感,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关心自己,只是偶尔看到街头的父母牵着自己的小孩会有些异样的情绪,她觉得有些难过,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难过,所以下意识去忽略这种难过。没有人像乌鸦这样看过她。

    这个人真奇怪,樱想。手中的动作轻快了些。

    源稚生从他身边经过,听到乌鸦的话,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不认识那个女孩,但是他突然想起来稚女。很多以后源稚生再想起来那个时候觉得幸好那个时候还是年少轻狂,刚刚掌握权力就拼命想要改变命运给别人看。

     樱其实不能理解源稚生那个时候推开乌鸦的愤怒,她会的日语很少,还不能理解太过复杂的意思。但是她记得那个时候他逆光站着,阳光把他的碎发镀上金色。

    “你愿意做我身边的漂亮女孩吗?”

   
   源稚生在看到她以后才觉得有些尴尬,他其实很少和女孩子讲话,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憋出这样一句话。那是他小时候和稚女偶尔能够看看电视时了解到的,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身边一定会有一个漂亮女孩。他直觉樱是个漂亮女孩。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是漂亮女孩。”樱看着他的手,并不敢轻易去握住。没有把握的交易她从来都不接受,如果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不然就是废物。她抬头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提出别的要求,比如帮他杀人,她只会杀人,这对她来说是困难而的简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但是试试看总会知道的。”在哪个地方活着并没有区别,活着就仅仅是活着而已,如果他有需要,她也能够做到,只要能够活下去,有食物。于是她终于握住了那双手,一脚踏出有些暗的神社。

    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运转。她能够做到什么样取决于他会给多少报酬,但肯定不会付出自己的一切,生命就是自己仅有的一切,这不是亏本买卖。樱跟在他身后这么想。乌鸦看着两个人慢慢走远,觉得有些开心她被少主选中,又好像失去了些什么。

   樱第一次跟着源稚生去源氏重工学习的时候他被大家长匆匆喊走了,许是还没有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人,他只叮嘱樱自己去人事部登记。

   樱来不及多问也不会多问,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本该就由她自己来做。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她习惯于一个人处理好所有的事,尽管有时候会很困难。她艰难地找到大楼的地图却发现自己的词汇量过于贫乏。陌生的大楼宛如迷宫,她习惯了在阿富汗熟悉的地方行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也没什么好慌乱的。不熟悉的地方就慢慢熟悉,总会凭借自己的脚步熟悉起来。这是生存之道,人不会永远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行动。可贴在墙上的地图还没有被完全记下来,离开的男人又匆匆赶回来,示意樱跟他走。

“对不起,我忘了你第一次来。”

   他的背影完完全全将樱笼罩,岿然如山,从来没有过的奇怪心情蔓延全身。原来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这样关心这样一个陌生人,无所欲无所求,只是让自己不是一个人。
 
   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呢?真奇怪。就像她一个人看时间流逝的时光,一个人看一家三口或者恋人在街上走过那样莫名的无法形容的心情。但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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